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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八章

　　第四堂課的下課鐘響起，這折騰人的期末考終於宣告結束。蘇閍逸伸了個懶腰，然後起身，快速整理完書包便背上，一旁的同學見他迅速俐落的動作都揚起曖昧的笑容，拍拍他的肩膀：「趕約會唷！」

　　蘇閍逸聞言扯開一抹苦笑：「吼不要虧我啦！」

　　「也是啦，你們的恩愛我們早就司空見慣了。」

　　再度被虧，這次蘇閍逸索性挑眉：「羨慕嗎？」

　　「……羨慕到快被閃瞎了！」

　　蘇閍逸不以為意地笑著轉身，帥氣地揮揮手，然後輕快哼著歌走下樓。

　　後天就要去營隊了，他和徐惟熙約好要一起去採買這七天會用到的物品。俊臉漾起淺笑，頰邊梨渦若隱若現。他看見遠方熟悉的身影正朝著自己揮揮手，頓時忘了呼吸，半晌才回過神，朝著她小跑步過去，問候語還未出口，大掌摟過她纖腰，緊緊擁住。

　　因為期末考的緣故，他們整整四天沒見面……他快死掉了。

　　徐惟熙手搭上他腰際，任由他抱著，臉蛋迅速染上兩抹紅雲，她咬唇，提醒道：「閍逸，有人會經過……」

　　「沒關係，我們是校對啊。」他的頭埋在她頸側，聲音悶著，有點含糊。徐惟熙拿他沒轍，輕嘆了口氣：「好啦，別再任性了，我們快去搭公車，好不好？」

　　「不好。」說著又挪了挪位置，環繞她腰側的力道又更大了，有點窒息。徐惟熙被迫環上他頸項，因他的孩子氣輕唉了聲：「閍逸……」

　　蘇閍逸有點不情願地挪挪身子，鬆開她：「好啦，聽你的。」

　　徐惟熙唇畔凝著淺笑，揉揉他頭髮，接著挽起他的手：「好，走吧！我把清單印出來了，等下再看看有沒有漏掉的。」

　　「嗯。」蘇閍逸輕應了聲。

　　因為是放學時段，公車有點擁擠，兩人身子有些貼近，她幾乎是貼在他胸膛上，這讓徐惟熙有點難為情。蘇閍逸則是很自然地護著她，大掌擱在她腰際。幾次煞車，車身搖晃劇烈，她只得緊挨著他身子，感覺自己體溫竄升，臉已經燒紅得不能再紅了。

　　總覺得這幾天沒見，學弟變得更加黏人了。不過她不討厭，因為她也很想他。

　　算起來他們交往也有三個多月了，徐惟熙沒想到自己竟然會在不知不覺間拋卻姊弟禁戀的成見，某種層面也算是她對蘇閍逸這個人完全棄械投降。或許是習慣了生活中有他的存在，已經沒辦法再回到過去，沒有辦法再信誓旦旦地承諾自己一定會擇期甩了他。他已經完完全全地成為她日常的一部份，這麼長時間以來，是他們一起在頂樓談笑打鬧，一起逗兒子玩，一起圍同條圍巾取暖，一起讀書，累了，相倚靠著睡覺，一起做了太多事、說了太多話，把這三個多月的日子填得滿滿的。

　　沒有他不行了。

　　或許年齡差距真的不是那麼重要，徐惟熙埋在他胸膛，靜靜想著。

　　到站，他們從沙丁魚般擁擠的人群中好不容易下了車。蘇閍逸牽起徐惟熙的手，開始討論期末考是否得心應手，哪科可能會被當的話題。談論到數學時，蘇閍逸一臉勢在必得，徐惟熙則噘著嘴，一臉鬱悶地哀嚎著很危險。談到英文時，倒是完全相反過來，蘇閍逸皺著眉頭，徐惟熙則洋洋得意。

　　「果然是英文簡單，英文超簡單。」

　　「哪有，英文超難的，數學比較簡單。」

　　「才怪，數學是大魔王，每次都害我名次被拉下來。」

　　「英文也是啊，每次名次都被英文拉下來。」

　　爭執不下，徐惟熙佯裝出生氣的表情，挑眉：「怎樣，數學好了不起噢？」

　　「你還不是英文比我好……」

　　「好吧，這證明人不是完美的。不過數資班那些傢伙怎麼說……」

　　蘇閍逸拍拍徐惟熙的肩，安慰道：「他們不是人，不要介意。」徐惟熙聞言哈哈大笑。

　　「不過學姊，你的數學要是再考輸我的英文，就要主動吻我喔！」

　　「……」徐惟熙頓時無話可答，半晌才怯怯道：「那不一樣啊，我們年級又不同！」

　　「所以學姐高一數學很好囉？」

　　「呃……」閃避著蘇閍逸湊近的臉蛋，雙手在面前揮著，試圖隔開他的欺近：「很帥啦！不用靠那麼近我也看得出來……」

　　蘇閍逸爽朗地笑出聲，然後伸手揉揉徐惟熙的頭，拉著她，走到前面領路。徐惟熙愣了愣，看著他寬闊的背影，突然覺得他有時真的不像學弟，很不像……

徐惟熙有些恍神，視線明明是落在蘇閍逸身上，卻聚不到焦，思緒也愈飄愈遠，突然一道聲音打斷她的放空：「惟熙？」

　　她循著聲源看去，對街頎長的身影落入眼簾，熟悉的俊秀臉蛋上是充滿自信且帶點邪氣的笑容，朝著她揮著手。。

　　徐惟熙心臟一震，喃喃地脫口而出：「學長……」